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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阳品评《笑傲江湖》(九)-云阳读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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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三至三十四章 比剑夺帅


桃谷六仙素日尽做小丑,今日却是大角色,归之桃萼仙教授之妙;泰山玉辈师叔名属正派,今日却尽作丑态,归之凡俗权欲之深!
嵩山兴盛六七十年云云,观今日华山,既欲比权量力,必操稳胜法宝。此法宝者何?余恐其得而成就者,不逾五载。若论时速,华山岳不群尤数罕见。此亦余谓投机派是也。
林平之出言,岳灵珊出剑,当全在君子剑谋中矣。惜乎!岳灵珊堕人谋者数矣!向之婚嫁,今之比剑,自以所托良人,所为慈父。岂意人心彼此假借,欲达更深意蕴乎?
前叙任我行东方不败成王败寇。此叙岳不群左冷禅非如是乎?左冷禅厚颜阴毒处固不及岳不群,且笑傲一书,又有谁能及者?岳不群大言炎炎:论人品见识,诫败急寻仇。至于毒针盲敌,未致其死,即所谓君子儒生之风耶?余怒天下欺世盗名之辈,殆无后乎?
岂岳不群之手段,乃无一人察之欤?岂待敌之道,固当不择手段欤?岂其不择手段处,业已为众共认欤?江湖群众自是骑墙随风,无所坚守,少林武当何亦不假思索,率相庆贺?悲夫!江湖之险恶炎凉者,独令狐感知最深矣!
令狐自重之青梅竹马,冲灵剑法那时雨歌词,于岳灵珊意中何如哉?不过少年童趣而已。令狐情深情幻,小师妹岂悟半毫?要之,岳灵珊天性纯如,乃笑傲第一无辜无邪,至冤至悲之人。令狐痴恋诚苦矣。安及小师妹至死不悟,至死不怨之苦?
剑比五岳始由盈盈传音六仙而起,冲灵剑法始由华山掌门批女而起。引逗之间,数人情事心思,错综纠缠。至于令狐自伤一剑,书中人解其意者,尤当属盈盈乎!
冲灵剑法末名同生共死。笑傲一书,谁人情意堪称同生共死耶?读之不觉令人伤感郑德勇。亦可知志趣情意两相谐者,诚可贵也。
以上一段比剑夺帅,江湖争斗,莫不在令狐眼中,却不在其心中;俱不在仪琳眼中,更不在其心中。叙岳不群毒针处,不置褒贬,是欲读者双目自观;叙左冷禅目盲处凌云棍道,不见色彩,是欲嵩山返回清净。
第三十五章 复仇

春秋叙伍子胥不过鞭尸,水浒叙武松未有辱敌。林平之报怨也,戏侮震慑,剑刺马踏,盲目断臂,复仇之忍,无加乎此。嗟呼!仇怨之戕人也重矣,青城之复兴也难矣!青城福威,杀子害父,刻骨仇怨,至此一结。而复仇是又一灭门矣。单竞缇上帝佛祖观之当作何语哉?然则,林余两家恶缘由何而起?曰葵花宝典,曰辟邪剑谱。
剑谱者,何可畏也!权位者,何可畏也!人心私欲者,何可畏也广东金税科技有限公司!彼化人之势,至令僧佛还俗,雄雌变异,伪善君子,诡诈小人,多愁少年,绝情郎君。贻笑蒙垢而无羞,相攻自残而不恤。嗟呼,彼化人之势何可畏也!
此章叙一灭门中国绸都网,复叙一聆秘,笑傲叙事章法回环如此。盈盈前聆一段老夫妻夜话,后闻一段新伉俪私语。一喜一悲,一谐一怨。然俱作情事启蒙,兴味大异,却相映成趣。
半夜祠堂,冲盈相守,不意前叙血雨腥风,忽生此一段柔情蜜意。金氏叙二人情缘,有断续明暗之妙。学琴倾心二章是正叙铺写,密议复仇两章又穿插点缀。叙事中断而情自延续;明处别离而暗中牵连。数章叙过,至此二人方情证肺腑,无复疑饰。盈盈始自矜羞进一大步矣。
华山翁婿通关练剑之秘,则借林平之口中盈盈耳中叙出。所谓大小君子剑,真有青胜于蓝,后来居上之妙。且林平之复仇之外,更言极霸武林以自许;自宫之后,复谋宣言翁秘以自保。权欲之远,心计之深,人为所趋所渐而染,岂可不慎诫乎?
宁女侠任盈盈知令狐为人之磊落,是其慧心处,亦其深情处。宁女侠岳灵珊待夫婿变化以柔情,是其良善处,亦其悲哀处。惜乎岳灵珊遗母之性情,而未承其智慧,则女儿之悲又加胜乎彼母!
岳不群林平之习辟邪剑谱,作多处补笔续笔;嵩山派左冷禅使辟邪剑招,作一处疑笔伏笔。
第三十六章 伤逝

世间之最难清白者,情也。至难防忌者,谋也。二者同出人心,其差异固有莫能估量者也。
人有每慰弃怨者曰:放心绝情,负心之人,何值多恋?今读至小师妹绝命之嘱,或有谓其至死不悟者。余曰:此必不解深情之人者也。深情之人,一往情深,莫之阻阏。万死不悔,万死不怨,而又何悟乎?
惟深情之人能解人之情深:盈盈知令狐重乎小师妹,令狐知小师妹重乎林平之,盖盈盈深重乎令狐冲矣沭阳人才网。彼各各知人,故亦能相知,然情有分定,造化弄人,纵赋深情,又徒奈其何?
岳不群故容劳德诺,使传假谱;任我行特纵东方不败,使堕邪魔消防水鹤。情致不同,阴诡一也。
劳德诺狗急跳墙,林平之丧心病狂,岳不群原形毕露。韩非谓人心难倚,固有以也。此善谋之徒,亦可反引孟子一语:自反“不”缩,虽万千人吾往矣。谁可赎之者?
岳不群前则野心深谋,剑夺掌门,今则以怨报德,反施毒手。凡两番逼迫皇家律师,且有盈盈旁言教诲,虽然,令狐冲犹有不忍。视之小师妹万苦不怨,令狐可谓求仁得仁,事势不同,深情一也。岳不群吞食尸丹,强归魔教大千社区,不亦宜乎?
小师妹之逝世,令狐伴坟,盈盈奏琴,桃果飘香,青草摇曳,亲友思念,山阿托体。又阿母紧随泉下,当可少慰苦寂矣。母女遇人不淑,情虽悲苦,然犹胜世间小人独夫,无情侪辈多矣!
文章图片来自于《金庸小说全集》(大陆三联版),原作者为香港插图画家,王司马。
全文详见:https://bbs.6596.org/8050.htm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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